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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時候兩人分開,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了呢?
  
  ──自己又守在這裡多久了呢?
  
  ──原本心裡隱隱約約的淡淡情感,最後只變成溫柔的惆悵。
  
  ──偶而,會藉著某些管道,聽到妳唱的歌。但是,卻還是無法讓自己有投入的感覺。倒不是妳唱的不好,只是我的心不知道該如何感受……
  
  ──不過,看到全世界的人為了妳的歌聲而瘋狂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寞落……
  
  ──因為,我羨慕那群人。
  
  ──所以,我依然無法回應妳的感情。
  
  
  
  在佈置的十分乾淨溫馨的木屋中,一名白髮男子正坐在窗前,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這樣的他,宛如連火都融化不了的冰雪,連同心底消散不去的哀愁,化作令人心酸的一景。
  
  就在此時,自窗外卻突然傳來乾淨明亮的歌聲。像是一陣輕風,要將男子心中的愁緒吹散一般。
  
  到底有多久了?有多久沒為了一首歌而感到顫慄?
  
  男子不禁停下了腦子裡紛亂的思緒,安靜的側耳傾聽那毫無任何花巧技術的歌聲,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等到歌聲停下,他才反應過來,愣愣的摸上自己的臉頰。
  
  ──自己,有多久沒這樣笑了?
  
  這片美麗又寂寥的湖畔,有多久沒有響起歌聲了?原本,是想獨自一人留在這裡,等那名曾讓他不捨的女人回來的。卻又為什麼,會讓一名少女,踏上這片他心中的聖地呢?
  
  「恩麗絲……」男子輕嘆了一聲,卻發現這個名字帶給他的影響,已漸漸微弱。
  
  ──難道六年的分別,就足以改變一切了嗎?
  
  就在男子微微搖了搖頭,想將攤開在膝上的書本看完時,自己的召獸卻在此時在心底輕輕喚道:『吾主……』
  
  『什麼事?』男子輕皺了一下眉頭,對於牠在此時呼喚自己的行為感到不解。
  
  『這名小姑娘到現在都還沒進食呢!讓她先在這裡吃過再送她回去可好?否則,這時候的學生餐廳也關了。』召獸輕聲以心靈交流的方式詢問道。話語間,似乎對於這名牠口中的「小姑娘」有特別的寵愛。
  
  『你倒是對她挺好的。』男子淡淡的道。
  
  『吾主難道不也給了她特別的對待嗎?』召獸宏亮宛如鐘響的笑聲在男子心底響起。
  
  男子聞言,低頭一想,倒也覺得牠說的沒錯。自己為什麼會願意帶她來這裡呢?真是個無解的問題。
  
  這個地方,自從自己在此處落腳後,便沒再讓任何人靠近一步了。
  
  『帶她來吧!』男子輕輕一笑。
  
  ──我也很好奇,能唱出這種歌聲的女孩,會是怎樣的女孩。就算她長得很像「她」,卻也沒有「她」的冰冷與殘酷,或許……只是長得像?
  
  想到這,男子將膝上的書輕輕闔上,放在了身前的小木桌上。然後,他站起了身,第一次對外人打開了他溫暖的房門……與心門。
  
***** 轉換時空的分隔線 *****
   
  「所以,不見多年,你倒是成了亞黑德蘭的老師了?」
  
  與許久不見的紅髮女子相見於熱鬧的舞會上,艾尼爾的心裡不是不感慨的。
  
  過去曾有過的模糊情愫,如今早已化為更長遠堅定的親情。而原本誤以為只為了她跳的心,卻讓另一名少女佔據,讓心裡光是想到她,便充斥著微帶點疼痛的甜蜜感覺。
  
  「是呀,託妳曾祖父的福,將我給『拐』了!」艾尼爾嘆了口氣,一邊帶著美豔的紅髮女子隨曲而舞,一邊喃喃地抱怨著,同時還特地在「拐」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許久沒見,你倒是學會開人玩笑啦?我看不止女大會十八變,男大根本就是七十二變呢!」紅髮女子聞言,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這才問道:「你會後悔答應我的曾祖父嗎?」
  
  「……我會後悔嗎?」艾尼爾不禁將目光轉向舞會場地外的陽台上。
  
  那裡,站了一名讓他掛心的黑髮少女。
  
  「不……我不會。」

  因為,成為亞黑德蘭的導師,我才能遇上她。這,或許是我一生中,唯一不會感到後悔的決定。
  
  「喂,有我這個大美女陪你跳舞,你還敢看別的女人啊?我還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都不會為誰心動呢!」女子佯怒的瞪了艾尼爾一眼,然後伸出手硬生生的將艾尼爾的臉轉向自己。
  
  見女子像是生氣了,艾尼爾倒是輕笑出聲,然後不無感嘆說道:「分開這麼多年,妳倒是一點都沒變。」
  
  女子聞言,沉默的瞅著艾尼爾看了好一會,這才嘆了一口氣道:「我沒變,你倒是變了很多。」
  
  「是嗎?」艾尼爾給了她一個極淺的微笑,同時分出心神在心裡給自己的召獸下達了指令,要牠去照顧一下那名黑髮少女。
  
  女子明媚的雙眸此時黯了黯,然後才輕聲問道:「你會怪我嗎?怪我離開了你,而且沒給你任何音訊。」
  
  艾尼爾不禁愣住了。
  
  若真要說怨不怨的話,或許一開始是怨的吧?但是就在他等得越久,等到幾乎死心時,一抹溫柔的月光就進入了他的生命。
  
  「不,我不會怪你。因為……」艾尼爾輕輕一笑,望著已有自己信任的召獸陪在身邊的黑髮少女。
  
  「……我聽到了真正的『天界歌姬』唱的歌。」
  
  ──那是只為了我而唱的歌,我曾經在她美麗的歌聲中安然入睡。
  
  「難道真的有人唱歌可以感動你嗎?」女子不禁感到驚訝起來,隨後她便瞄向方才艾尼爾注視的黑髮少女,問道:「難不成是她?」
  
  艾尼爾卻只是神秘一笑,將唇湊近女子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明天再正式介紹給妳認識吧!」
  
  對於艾尼爾難得的故作神秘,女子倒也不以為意,反而大方的說道:「那我就把這個當作你送的禮物吧!」
  
  「什麼?」艾尼爾不禁愣住了,以致於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差點讓女子踩了他的腳。
  
  「啊!艾尼爾你這個大笨蛋,這時候發什麼愣呀?」女子不禁低聲罵了句。
  
  但是,一聽到她罵出了這久違的「笨蛋」兩字,艾尼爾忍不住被勾起了過去的記憶,因而笑出聲來。
  
  兩人再度重新起舞,艾尼爾這才低聲問道:「妳怎麼又提到禮物了?當年在妳臨走前,也曾經拿這個來煩我好久。」
  
  「因為,你還欠我一個禮物呀!我不是說過,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說我想要什麼嗎?你不會忘了吧?」女子笑著反問。
  
  「你是指,要把將她介紹給妳的這件事,當作送妳的禮物?」艾尼爾吃了一驚,再次確定了他的確是不懂女人在想什麼。
  
  「其實我最想要的禮物是得到你的心啦,不過既然你的心都給別人了,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認識認識那個幸運的女孩,聽聽她唱的歌,當作是禮物也不錯囉!」女子眨了眨眼,嬌笑著說道,臉上完全看不出一點惋惜。
  
  也或許,她只是選擇了祝福,而不想強求吧!
  
  「呵呵,她的歌聲,想必妳也會喜歡的。」一想到少女的歌聲,艾尼爾忍不住笑了,笑得如此燦爛明亮。
  
  ──所以你終於找到了能打動你的歌姬了吧?
  
  女子凝視著艾尼爾的笑容,也淡淡的笑了笑──儘管還是有些悵然。
  
  
  
  ──漸行漸遠的旋律,是否會有再度交會的一天?或許,我與你,從來不是Chorus,而是命定的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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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非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