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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某蝶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很情緒化、感情豐富的傢伙。

但是,某蝶在親人的喪禮上,甚至是在面對親人的死亡時,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哭,甚至並不覺得太難過。

哭,要逼自己掉幾滴淚,其實很簡單。

但是,如果需要發自內心悲切的哭呢?

 

就在今天,某蝶的外公過世了。

某蝶看到家族社群上一群親人的哀詞,卻沒辦法像他們一樣,表現得超級傷痛。

說某蝶不愛外公嗎?其實不!

某蝶其實很不捨外公在病床上被折磨了很久很久,也很氣那些舅舅們對外公做出的決定。

例如,不挑個好醫院、好醫生。

例如,明明不是醫生還要裝懂,擅自判斷外公的情況,做出不應當的處置。

例如,不肯聽幾句晚輩的意見,只單方面認定晚輩不懂事,甚至擅自扭曲晚輩的本意。

而今早,某蝶自LINE上接到母親的通知,知道外公的狀況不好,晚上又接到外公過世的通知,心裡卻不覺得難過,和身邊的人提及明天要回去送外公一程時,也沒有什麼想哭。

某蝶只和他們說:「我的外公解脫了。」

 

沒錯,就是「解脫」!

雖然心下不是沒有遺憾,遺憾今年的中秋無法團圓,但是外公要去的地方,人人都要去。而人,哪天不是和死神擦身而過的?

 

無論如何,這一次,是某蝶遇上第二次親人的死亡了。

第一次,是祖父,在聽到祖父死了的時候,已經在念國中的某蝶,完全沒辦法像弟弟一樣表現得那麼難過。

這一次,外公之死也無法讓某蝶表現得太哀慟。

或許,這就是某蝶人格上的缺陷吧?

 

看著某蝶壓在桌墊底下,在新月許願時分祈求外公身體好轉的祈語,那一筆一畫由某蝶親自寫下的祈文,如今也只能在某蝶心中留下遺憾,而沒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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