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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啊?」

  一抹狠戾閃過銀眸,讓艾尼爾更添危險氣息。

  「看來您挺硬氣的?那麼,希望等會您能撐得久一點吧?因為我突然很想試試從書上看過的『知識』喔?」

  被艾尼爾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萬分陰森,讓人無法將那語調與他那本顯得知性的外表聯想在一塊。事實上,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個嗜殺的人,反而比較像是只懂坐擁書堆的學者,但他方才的確是以霹靂手段震懾了剩餘的人。

  只見艾尼爾「輕柔」地執起耶魯未受傷的左手,若是不知情的外人見了,恐怕會以為那是在「敬老尊賢」,可耶魯自然是不會有如此美麗的誤解。

  「您知道嗎?」艾尼爾的指輕輕捏住了耶魯的左食指,道:「聽說十指連心,所以以前的人會慢慢的,像這樣……」

  「嘶……!」

  兩人之間突然多了長長倒抽冷氣的聲音,卻是因為耶魯被艾尼爾捏碎了食指指節,又不想輕易示弱,才將慘呼化作一口長氣!

  但艾尼爾可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耶魯。

  「一根又一根的,將手指夾斷,還有剪斷,或是切斷,甚至是捏碎的方法,用這類手法來刑求,問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你,想試試嗎?」

  艾尼爾冷冷一笑,然後轉而捏住耶魯的左中指。

  「渾……渾蛋!」

  耶魯早已疼得渾身冷汗,想要擺脫艾尼爾的鉗制,偏偏艾尼爾早已以言靈控制住他的身子,否則他又怎麼可能會願意任人擺佈?

  「這不是我要聽的答案。」

  「啊──!」

  一聲長而淒厲的慘呼幾乎要震破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只見艾尼爾因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所以使力捏斷了耶魯的中指關節,如今,他的手指已換成捏住耶魯的無名指了。

  「接下來,你還剩幾根手指能讓我實驗呢?」艾尼爾的語氣轉為更加森冷,威脅道:「不過,就算手指都斷了,還有腳趾可以試,腳趾斷光了,全身上下還有不少關節可以卸,你想試試你要痛多久才能解脫嗎?」

  耶魯只顧著喘大氣,臉早已變青變白了。

  「如何?願意說了嗎?」

  艾尼爾自然不會理耶魯是否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來,只關心自己的問題是否能得到答案。

  但是,耶魯卻出人意料的大笑出聲,那笑聲似泣似狂,不禁令聞者感到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你……沒想到身為出身於『那裡』的你……卻還想不明白答案嗎?」

  艾尼爾聞言,心下不禁感到有些不快,卻是憤怒耶魯還想拖延時間不肯回答。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這一次,艾尼爾選擇刻意的提高音量,好讓在場其他人都能聽清楚他說的話。

  「如果厄多爾家族從東德上消失的話,我不就不必怕厄多爾家族主持的陰謀了嗎?」

  耶魯渾身一顫,卻不知是疼到身子抽搐,還是真開始擔心自己的家族會毀在自己這一代。

  「這個主意不錯吧?」

  艾尼爾的唇微勾起了道弧,然後突然在耶魯眼前打了聲響指。

  宛若被催眠的人被催眠師以聲音指示醒了過來般,本來眼前一片黑暗的耶魯突然發現自己重見光明了,只是艾尼爾實在是離他太過靠近,這畫面可就不那麼令人感動。

  「你究竟想做什麼?」

  耶魯當然不會傻到認為艾尼爾願意饒過他,這問題自然會脫口而出。

  「當然是想讓你親眼見證厄多爾家族的末路。」

  艾尼爾爽快的回答了耶魯的問題,只是這答案可危險得很。

  「所以,就從在場的厄多爾族人開始,一個不留的斬草除根,這個主意不錯吧?」

  耶魯聞言,卻是愣住了。

  當然,早在他決定動員全家族之力將「伊芙」捉回時,他就有考慮過「戰損」問題。但是他完全沒想到,艾尼爾竟有膽子直接與厄多爾家族摃上,而且看起來還自信滿滿。

  究竟是艾尼爾太過驕傲自信、夜郎自大,單純的只是想嚇嚇耶魯?還是艾尼爾真的有這種實力,可以憑單人之力挑翻一個以戰鬥力著稱的古老家族?

  「那麼,該先挑誰好呢?你今天應該帶了不少族人來吧?究竟誰是你帶來的族人呢?如果沒人承認的話,就乾脆全殺了吧?」

  艾尼爾銀眸往旁一瞟,雖然除了耶魯之外的其他人都失去了視力,但似乎還是能感覺到他冰冷的視線。

  於是,終於有人受不了了!

  「不要啊──!我不想死!我才不想留在這個鬼地方,我要走了!」

  就宛如舊事重演般,又有一個人轉身就想跑。

  那人這麼一喊,亦引發了連鎖反應,一群人便像是無頭蒼蠅般四散,卻沒想過方向是否正確,是否真能逃離死神的懷抱。

  「哎,客人想離開了嗎?好歹讓我送客吧?別走太急啊!」

  艾尼爾笑得溫和有禮,但看在耶魯眼底,卻似惡魔在嘲笑人類的無力。

  只聽他低聲喃喃,言靈之力隨即湧現,將那些「挑對方向」的人炸成一癱肉泥,連哀一聲的時間都沒留給他們。至於其他挑錯方向逃不出去的人,艾尼爾就不屑動手了。

  耶魯自然將這情況盡收眼底了,卻一聲不吭,像是認命,又像是不服輸。

  「好了,送客完畢,那麼……剩下來的客人還有誰是厄多爾家族的人呢?」

  艾尼爾笑得燦爛,卻掩不住眸中冰冷。

  「你當真以為你一個人能敵得過言靈者公會?你不怕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會讓你成為公會的通緝犯?」

  耶魯身為厄多爾家族的族長,當然不可能放任艾尼爾這麼做,所以儘管他心底惴惴不安,但還是開口威脅他了。

  艾尼爾冷冷睞耶魯一眼,表情很明顯的就是很不屑。

  「要是你只有這點能耐,只敢多打一的話,你這族長也不必做了,厄多爾家族的名聲肯定會毀在你手上。」

  艾尼爾這番話倒是讓耶魯有些惱恨,卻又無法反駁。

  的確,艾尼爾都敢放話要單挑厄多爾家族的人,但耶魯卻只敢放話要找人來圍毆艾尼爾,光是氣勢就矮人一截不止。

  這或許只能歸因於艾尼爾的確是給了耶魯莫大的壓力,讓他有些口不擇言了,否則,他是斷然不可能開這個口去威脅艾尼爾。

  耶魯臉上立刻多了抹羞愧,卻一閃而逝,只因為他是厄多爾家族的族長,就算犯了錯,也不能輕易向他人折腰!

  「求勝,就要不擇手段!」

  耶魯終究拋下了最後一點羞愧,挺起胸高聲回道。

  沒錯,歷史是由勝利者寫的,一時的無恥若能換來永久的強大,那就很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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