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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削、揮、砍、劈!

  亞理克特暢快淋漓的舞動血戰,一動一靜都帶著矯健的美感,一道道的劍風也隨之呼嘯而出,一下下的憾動周邊植物,讓人不會懷疑他的力量有多強大。

  在心內將昊烈斯視作假想敵,亞理克特正對著幻想中的昊烈斯在虛劈中設想攻擊的方式。

  就算他其實根本不清楚昊烈斯若真的動武,會使出什麼樣的招式,但那夜昊烈斯冰冷的目光成了他練武的動力,這無關乎自己是否真的瞭解敵人。

  大喝一聲,血戰陡然向前一劈,讓亞理克特眼前的樹木無辜的被攔腰斬斷。轟然巨響中,林間亦因而引起了一陣騷動,皆是被亞理克特這一下給驚動的蟲鳥走獸在奔逃,畢竟牠們對危險總是特別敏感。

  亞理克特這才看似尚有餘力的緩緩收勢,將血戰倒插入地,拄著劍站立調息呼吸。畢竟劇烈運動後最忌立刻坐下,他很清楚一時的怠惰會使自己的進步空間大幅減少。

  他畢竟是來自尚武國度的王子,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允許自己軟弱。

  眼神不減凌厲,他直直盯住被自己砍斷的樹斷面。其斷面平整,宛如被利器切斷般,毫無任何凹凸之處,完全看不出是被一把未開鋒之重劍所斷。這也代表他用勁巧妙,否則絕不可能以這般重劍砍出如此斷面。

  雙手交握在劍柄上,此刻的亞理克特宛如戰無不勝的戰神,嘴角噙著自信的笑意,也不知是否在遐想自己打贏了昊烈斯,贏取伊娜芳心的情景。

  古銅色的肌膚因汗漬顯得熠熠生輝,襯著透出好戰光芒的蜜色瞳仁,這讓他更讓人覺得耀眼。從裸露的上半身可看出他有一身含蓄卻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卻又不讓人覺得太誇張。

  他本就是可以讓所有女人迷戀的男人……當然,除了現在正站在身後旁觀的女人以外。

  或許是緣份使然,令伊娜出現於此!

  她原本只是打算一如往常般出來找尋要獻給伊娜娃女神的伊娜花,聽到林中有不小的騷動,又感受到林中走獸的不安,所以才來看看情況,想知道究竟是誰引起騷動。

  也只能說是孽緣,誰知道會這麼恰好,她竟會看到怕太久沒練劍會生疏的亞理克特。

  她並不想靠近,本想要趁亞理克特不注意時轉身離去,可又想起前陣子亞理克特為了救妮亞而受傷,這才駐足靜靜的觀察他。平時都是她被亞理克特偷看,如今竟是風水輪流轉了。

  「既然能夠揮動那把大劍,傷勢應該也無礙了吧?」

  見亞理克特能把劍舞得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滯礙,顯然傷已無礙,伊娜不禁辛慰一笑,便想悄然離去,畢竟她還是不想和亞理克特多有接觸,而且那日被強吻的記憶還是令她介意。

  至於將樹當作昊烈斯砍了的亞理克特則是站著休息了好一會,才將瞪視斷樹的視線收回。一揮汗,便想去附近的溪流喝口水,準備回旅店。

  卻沒想到這一轉身,眼角出現的一抹白影瞬間令他屏息。

  ──那可是伊娜啊!

  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可是既然有這機會能見面,他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輕易讓她走?

  「伊娜?等等!」

  慌亂的呼喊聲自身後傳來,讓本來已走遠的伊娜停下腳步。再轉身,臉上的表情又恢復為第一次兩人見面時的冷淡。

  望著朝自己奔跑過來的亞理克特,伊娜冷聲問道:「有事嗎?」

  當然,她其實很想快點走人,可是她實在是沒辦法假裝沒聽見妮亞的救命恩人在叫自己,只好冷漠相待,希望他能就此打消靠近的主意。

  「我……」

  亞理克特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面,雖然前幾天還見過的,卻又猶如過了十幾年般的漫長。

  他很清楚,伊娜根本不願見他,這從伊娜後來改派琳娜來照料他便能得知,這也是他以為自己除非能佔領卡絲特烈,否則很難會有機會再見伊娜的理由。

  伊娜見亞理克特我我我我個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又不想站在這多費時間,便乾脆主動先開口,問:「閣下身體還可以吧?」

  「咦?嗯……妳這是在……擔心我嗎?」

  亞理克特伸手輕搔自己的頰,難得的感到不好意思,又有一絲竊喜暗藏心頭。

  他忍不住想,該不會伊娜其實也對他有意思吧?

  若非如此,又怎麼可能願意以口渡藥予他,今日還特地問及他的身體情況?

  也許,她之所以昨日避不見面改讓其他人照顧她,只是因為被昊烈斯限制了行動?畢竟昊烈斯看起來佔有慾極強,或許也有很強的控制慾?

  但是伊娜的下一句回答,卻將亞理克特從天堂打入地獄,更將他的妄想打碎。

  「你是病患,關心是應該的。」伊娜面不改色的答道。

  瞧她那臉冰冷,根本就不似對他有情,反而比較像是公事公辦。

  「是這樣呀……」

  亞理克特瞬間滿臉苦色,嘴裡只嚐到滿口澀意,那樣沮喪難受。

  無視亞理克特的苦瓜臉,伊娜自顧自的說:「看閣下剛才揮劍的樣子,似乎是沒什麼大礙了。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請容我先告退。」

  說完,伊娜後退一步,在朝他輕點過頭後,便轉過身離去。

  亞理克特怔忡望著她的背影,目送著她離開後,腦袋便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病患……是嗎?」

  他本就知道伊娜不是個好追求的女人,可是聽她方才的話語,卻又讓他有了一線希望。

  若是伊娜真對他無意,那麼她願意以口渡藥的理由,就只剩下憐憫病患、或是自覺對他有愧這種理由了。

  那麼,如果他繼續受傷下去呢?

  或許不必真的受傷,只要讓伊娜以為他的身體因為前陣子的蜂毒,所以還康復得不完全,是否她的目光就會多放在他身上一些?

  雖然裝病號是很無賴的手段,可現在他可是打算要「打探敵情」才來到卡絲特烈的啊!

  想要探聽敵情,從敵方祭司身上下手,又有何不可?

  想必他的父王也不會看不起自己的孩子耍這種小手段吧?

  在心中給自己做過種種心理建設,為自己做的事找出看似完美的藉口後,亞理克特臉上揚起了無賴的笑,目光卻是投向遠處伊娜娃神殿的方向。

 

  ──既然要探聽敵情,首先當然要去踩盤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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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非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