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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光荏苒,戰火已延續二月餘,且尚未有止戰的跡象。

  也許是戰前的祈禱起了作用,讓卡絲特烈尚能成功守住首都及戰略要地。但時間一久,守軍疲相也漸現。

  在渥斯修強硬的攻勢下,昊烈斯心下想,若按照如此情勢,守軍至多只能再守半個月了。

  昊烈斯自然不願意坐以待斃,這個消息也被下令封鎖,僅限幾名高層將軍知道。他臉上笑意越來越少,心中整日盤算琢磨著的,都是該如何突破目前困境。

  為了脫離險境,他已日夜憔悴,甚至開始考慮當一回刺客,去刺殺渥斯修的國王於陣前了。

  「啊──!」

  突然,帥帳外頭突然多出混亂的吵雜聲。

  在一陣雞飛狗跳後,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衝進帥帳,不顧自己忘了先通報,就氣急敗壞地說:「皇子殿下,有名敵方將領單槍匹馬闖進來!」

  昊烈斯聞言,忍不住驚愕。

  究竟是誰敢單獨闖來?

  昊烈斯不免驚愕。

  畢竟就算卡絲特烈戰況再勢弱,想憑一人便對上卡絲特烈的全國大軍,再怎麼說都太冒失。

  當然,昊烈斯也不會相信這般莽撞的行為可稱之為「刺殺」。

  「讓開!別擋路!」一個有點熟悉聲音自帳外傳來。

  伴隨一陣士兵哀嚎後,昊烈斯心中的疑問也有了解答。

  只見一名男子闖進昊烈斯的帳篷,橫眉豎目的瞪視他,並將手上重劍指向他挑釁道:「昊烈斯!有沒有膽子跟我決鬥?」

  「你們先下去吧!」

  看清來人,昊烈斯雖然驚訝,但也不忘先揮退一旁正打算拿起兵器擋住男子的士兵。

  只見隨後衝進來的幾名士兵雖臉露不悅,想要留下來教訓這名不識好歹的傢伙。但對皇子強大的信心及堅貞無比的忠誠,還是讓他們在行了標準的軍禮後,便魚貫離開帥帳。

  直到士兵出了帳門,昊烈斯才好整以暇的說:「是你?嗯……沒想到當初伊娜救了的人,竟是個敵國將帥啊。」

  「我的身份可不是就將帥那麼簡單!」男子倨傲的揚起頭,「我乃渥斯修的二皇子,亞理克特.渥斯修!」

  昊烈斯更驚訝了,但是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半點訝異,反而更仔細的上下打量眼前男人。

  在過去,昊烈斯只見過渥斯修的國王與大皇子罷了,這才沒在第一眼便認出對方真實身份。

  「原來你就是渥斯修的二皇子,」昊烈斯掛起有禮的笑容,但是語氣卻冰冷,「你這樣單獨一人闖進來,就不怕我們以多欺少,讓你殞命於此嗎?」

  「哼!就憑你們這種傷疲之兵?」亞理克特明顯的眼露不屑。

  昊烈斯只是微微一笑,壓下心中恙怒,然後搖搖頭道:「此言差矣。就算我們是傷疲之兵,渥斯修恐怕也討不了好去。原本在征伐史上從不會花超過一個月時間的渥斯修,這次遇上我們卻將戰事拖過兩月餘,想必貴國也很吃力吧?」

  這番話幾乎說中亞理克特心中痛處。

  畢竟目前國內也因長久的征戰而民心不穩,讓許多老臣開始萌生退意,士氣也下降至冰點,僅靠軍令在支撐動力。

  原以為如卡絲特烈這般小國應是可手到擒來,誰知這小小國家竟能堅持這麼久?

  亞理克特冷冷地打量昊烈斯,同時想到最近軍中的飛短流長:只要卡絲特烈還有皇子在,只要卡絲特烈還有伊娜娃女神的祝福,卡絲特烈就不會敗。

  昊烈斯語畢後依然含笑,一面觀察亞理克特的反應。見他臉上明暗不定的神情,也曉得自己說得八九不離十。

  當然,他可不會向昊烈斯說明己方窘境便是。

  「所以,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渥斯修的二皇子是為何而來呢?難道是為了伊娜……」昊烈斯刻意停頓了一下,「我的未、婚、妻嗎?」

  他刻意將未婚妻三字的語氣加重,明顯想激怒亞理克特。而亞理克特的確為此感到十分惱怒,成功的被激起怒火及妒火。

  「沒錯!」亞理克特的聲量不自覺的提高數倍,「只要你打敗我,我就讓渥斯修退兵,不再攻打卡絲特烈,並且放棄伊娜。反之,你若輸了,你不但得死,連你的女人也將屬於我。」

  「據我所知,閣下尚未即位。更別說您區區一個二皇子,皇位也該優先傳給大皇子才是。試問閣下,您有什麼權力讓貴國退兵?正因為如此,從您口中說出的話,我又該如何去信?」昊烈斯故意以鄙視的口氣說道:「更何況,伊娜從來就不屬於你。你的條件看似誘人,實際上是可笑至極。」

  昊烈斯的一番話令亞理克特頓時語塞,欲反駁,偏生他句句屬實,且字字切中要害。不過他眼珠一轉,卻又想到了什麼,而讓心中怒火重歸平靜。

  「那麼,依貴國現況來看……」亞理克特刻意邪邪一笑,挑釁般的揚起頭,反問:「你,又有選擇嗎?」

  昊烈斯沉默了一會,然後平靜地道:「的確,這麼讓戰事拖下去並非好事。」

  「所以,是男人的話就戰!」亞理克特一揮重劍,豪邁喊道。

  也不等昊烈斯回話,只見亞理克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昊烈斯面前,手中重劍眼看便要砍下。

  兩道交叉寒芒閃過。昊烈斯見狀只是輕輕笑了笑,看似悠然地抄起腰間長劍,輕輕以劍柄往敵方重劍敲去。

  鏗鏗兩聲,亞理克特狂烈的攻勢竟被輕易化解。令亞理克特更心驚的是,昊烈斯並未讓長劍出鞘,就算這兩下只是試探,但昊烈斯的表情也太過輕鬆。

  亞理克特微一蹙眉,稍稍收斂自己的殺氣,屏住氣息退開。

  「老實說,我不想傷害你,免得激起貴國血氣,但我也不能敗在你手中。」見亞理克特自行後退,昊烈斯笑著這麼說道。

  「這可由不得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亞理克特冷笑數聲,再次揮動重劍往昊烈斯劈去。

  兩人二度交鋒!

  亞理克特矮身向前,重劍攻勢較先前更加猛烈,挾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氣勢來到昊烈斯面前。面對比先前更加兇狠險峻的攻勢,昊烈斯卻只讓劍微微出鞘一小截來抵擋。

  沒錯,就只是露出一小截!

  然後有如亂雨狂落般,只見亞理克特的劍以極限般的速度重複重重劈砍在昊烈斯劍上的同一處。令人驚異的是,昊烈斯的劍竟然沒有斷裂,連點傷痕都沒有,那劍身上甚至還隱隱有著光華流轉。

  亞理克特感到疑惑,且那流光讓他嗅到一絲危險氣息,所以他停下動作再次後退。

  昊烈斯沒有接著反攻,反而含笑望著亞理克特。於是亞理克特再被激怒,不解為何明明是自己採取主動,卻有被人玩弄於掌心的感覺。

  而事實上,昊烈斯的確心有圖謀──卻是打算生擒亞理克特逼渥斯修退兵!

  對他來說,打敗亞理克特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更希望將對方毫髮未傷的擒住,才好在較和平的氣氛下,與渥斯修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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